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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溜進(jìn)來，正好照在我的鋼琴證書上。這張證書讓我想起去年夏天，我第一次參加鋼琴考級的故事。

那天早上，我的手指頭一直在出汗，連早餐的面包都捏出了小坑。媽媽幫我梳了個(gè)高高的馬尾辮，說這樣看起來精神。公交車上，我把樂譜攤在膝蓋上，雖然早就背熟了，可還是忍不住盯著看。

考場門口擠滿了小朋友。穿花裙子的女孩在哼曲子，戴眼鏡的男孩正用手指在腿上彈空氣鋼琴。我的涼鞋里，腳趾頭偷偷蜷成了小蝦米。忽然聽見"叮"的一聲，考場玻璃門打開了，涼颼颼的空調(diào)風(fēng)混著鋼琴聲飄出來。

"下一位，沈紫蕓！"老師的聲音像鋼琴高音鍵一樣清脆。媽媽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心，那里汗津津的。走進(jìn)考場時(shí)，我的白襪子在地板上滑了一下，差點(diǎn)跳成芭蕾舞步。黑亮的鋼琴像只大黑貓蹲在那里，琴鍵冰涼冰涼的。

當(dāng)手指碰到琴鍵時(shí)，我忽然不害怕了。那些練了千百遍的音符自己蹦了出來，像陽臺上媽媽養(yǎng)的小金魚，搖頭擺尾地游出來。最后一個(gè)音符落下時(shí)，我看見評委老師的圓珠筆在紙上畫了個(gè)勾，陽光從她背后的窗戶照進(jìn)來，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