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路問政,子曰:“先之,勞之?!闭堃?,曰:“無倦?!?/p>
仲弓為季氏宰,問政,子曰:“先有司,赦小過,舉賢才。”曰:“焉知賢才而舉之?”曰:“舉爾所知。爾所不知,人其舍諸?”
子路曰:“衛(wèi)君待子而為政,子將奚先?”子曰:“必也正名乎!”子路曰:“有是哉,子之迂也!奚其正?”子曰:“野哉由也!君子于其所不知,蓋闕如也。名不正,則言不順;言不順,則事不成;事不成,則禮樂不興;禮樂不興,則刑罰不中;刑罰不中,則民無所錯手足。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,言之必可行也。君子于其言,無所茍而已矣?!?/p>
樊遲請學稼,子曰:“吾不如老農。”請學為圃,曰:“吾不如老圃?!狈t出,子曰:“小人哉樊須也!上好禮,則民莫敢不敬;上好義,則民莫敢不服;上好信,則民莫敢不用情。夫如是,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,焉用稼?”
子曰:“誦《詩》三百,授之以政,不達;使于四方,不能專對;雖多,亦奚以為?”
子曰:“其身正,不令而行;其身不正,雖令不從?!?/p>
子曰:“魯衛(wèi)之政,兄弟也?!?/p>
子謂衛(wèi)公子荊,“善居室。始有,曰:‘茍合矣。’少有,曰:‘茍完矣?!挥?,曰:‘茍美矣?!?/p>
子適衛(wèi),冉有仆,子曰:“庶矣哉!”冉有曰:“既庶矣,又何加焉?”曰:“富之?!痹唬骸凹雀灰?,又何加焉?”曰:“教之。”
子曰:“茍有用我者,期月而已可也,三年有成?!?/p>
子曰:“‘善人為邦百年,亦可以勝殘去殺矣。’誠哉是言也!”
子曰:“如有王者,必世而后仁?!?/p>
子曰:“茍正其身矣,于從政乎何有?不能正其身,如正人何?”
冉子退朝,子曰:“何晏也?”對曰:“有政?!弊釉唬骸捌涫乱病H缬姓?,雖不吾以,吾其與聞之?!?/p>
定公問:“一言而可以興邦,有諸?”孔子對曰:“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。人之言曰:‘為君難,為臣不易?!缰獮榫y也,不幾乎一言而興邦乎?”曰:“一言而喪邦,有諸?”孔子對曰:“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。人之言曰:‘予無樂乎為君,唯其言而莫予違也。’如其善而莫之違也,不亦善乎?如不善而莫之違也,不幾乎一言而喪邦乎?”
葉公問政,子曰:“近者說,遠者來?!?/p>
子夏為莒父宰,問政,子曰:“無欲速,無見小利。欲速則不達,見小利則大事不成。”
葉公語孔子曰:“吾黨有直躬者,其父攘羊,而子證之?!笨鬃釉唬骸拔狳h之直者異于是。父為子隱,子為父隱,直在其中矣?!?/p>
樊遲問仁,子曰:“居處恭,執(zhí)事敬,與人忠。雖之夷狄,不可棄也。”
子貢問曰:“何如斯可謂之士矣?”子曰:“行己有恥,使于四方不辱君命,可謂士矣。”曰:“敢問其次?!痹唬骸白谧宸Q孝焉,鄉(xiāng)黨稱弟焉?!痹唬骸案覇柶浯??!痹唬骸把员匦牛斜毓?,踁踁然小人哉!抑亦可以為次矣?!痹唬骸敖裰畯恼吆稳纾俊弊釉唬骸班?!斗筲之人,何足算也!”
子曰:“不得中行而與之,必也狂狷乎!狂者進取,狷者有所不為也?!?/p>
子曰:“南人有言曰:‘人而無恒,不可以作巫醫(yī)。’善夫!”“不恒其德,或承之羞。”子曰:“不占而已矣。”
子曰:“君子和而不同,小人同而不和?!?/p>
子貢問曰:“鄉(xiāng)人皆好之,何如?”子曰:“未可也?!薄班l(xiāng)人皆惡之,何如?”子曰:“未可也。不如鄉(xiāng)人之善者好之,其不善者惡之?!?/p>
子曰:“君子易事而難說也,說之不以道不說也,及其使人也器之;小人難事而易說也,說之雖不以道說也,及其使人也求備焉?!?/p>
子曰:“君子泰而不驕,小人驕而不泰。”
子曰:“剛、毅、木、訥近仁?!?/p>
子路問曰:“何如斯可謂之士矣?”子曰:“切切偲偲,怡怡如也,可謂士矣。朋友切切偲偲,兄弟怡怡。”
子曰:“善人教民七年,亦可以即戎矣?!?/p>
子曰:“以不教民戰(zhàn),是謂棄之?!?/p>
【譯文:】
子路問怎樣管理政事。孔子說:“做在老百姓之前,使老百姓勤勞?!弊勇氛埱蠖嘀v一點??鬃诱f:“不要懈怠?!?仲弓做了季氏的家臣,問怎樣管理政事??鬃诱f:“先責成手下負責具體事務的官吏,讓他們各負其責,赦免他們的小過錯,選拔賢才來任職?!敝俟謫枺骸霸鯓又朗琴t才而把他們選拔出來呢?”孔子說:“選拔你所知道的,至于你不知道的賢才,別人難道還會埋沒他們嗎?”
子路(對孔子)說:“衛(wèi)國國君要您去治理國家,您打算先從哪些事情做起呢?”孔子說:“首先必須正名分?!弊勇氛f:“有這樣做的嗎?您想得太不合時宜了。這名怎么正呢?”孔子說:“仲由,真粗野啊。君子對于他所不知道的事情,總是采取存疑的態(tài)度。名分不正,說起話來就不順當合理,說話不順當合理,事情就辦不成。事情辦不成,禮樂也就不能興盛。禮樂不能興盛,刑罰的執(zhí)行就不會得當。刑罰不得當,百姓就不知怎么辦好。所以,君子一定要定下一個名分,必須能夠說得明白,說出來一定能夠行得通。君子對于自己的言行,是從不馬馬虎虎對待的?!?/p>
樊遲向孔子請教如何種莊稼??鬃诱f:“我不如老農?!狈t又請教如何種菜??鬃诱f:“我不如老菜農。”樊遲退出以后,孔子說:“樊遲真是小人。在上位者只要重視禮,老百姓就不敢不敬畏;在上位者只要重視義,老百姓就不敢不服從;在上位的人只要重視信,老百姓就不敢不用真心實情來對待你。要是做到這樣,四面八方的老百姓就會背著自己的小孩來投奔,哪里用得著自己去種莊稼呢?“
孔子說:“把《詩》三百篇背得很熟,讓他處理政務,卻不會辦事;讓他當外交使節(jié),不能獨立地辦交涉;背得很多,又有什么用呢?”
孔子說:“自身正了,即使不發(fā)布命令,老百姓也會去干,自身不正,即使發(fā)布命令,老百姓也不會服從。”
孔子說:“魯和衛(wèi)兩國的政事,就像兄弟(的政事)一樣?!?/p>
孔子談到衛(wèi)國的公子荊時說:“他善于管理經(jīng)濟,居家理財。剛開始有一點,他說:‘差不多也就夠了?!詾槎嘁稽c時,他說:‘差不多就算完備了?!嘁稽c時,他說:‘差不多算是完美了’。”
孔子到衛(wèi)國去,冉有為他駕車??鬃诱f:“人口真多呀!”冉有說:“人口已經(jīng)夠多了,還要再做什么呢?”孔子說:“使他們富起來。”冉有說:“富了以后又還要做些什么?”孔子說:“對他們進行教化?!?/p>
孔子說:“如果有人用我治理國家,一年便可以搞出個樣子,三年就一定會有成效?!?/p>
孔子說:“善人治理國家,經(jīng)過一百年,也就可以消除殘暴,廢除刑罰殺戮了。這話真對呀!”
孔子說:“如果有王者興起,也一定要三十年才能實現(xiàn)仁政?!?/p>
孔子說:“如果端正了自身的行為,管理政事還有什么困難呢?如果不能端正自身的行為,怎能使別人端正呢?”
冉求退朝回來,孔子說:“為什么回來得這么晚呀?”冉求說:“有政事。”孔子說:“只是一般的事務吧?如果有政事,雖然國君不用我了,我也會知道的。”
魯定公問:“一句話就可以使國家興盛,有這樣的話嗎?”孔子答道:“不可能有這樣的話,但有近乎于這樣的話。有人說:‘做君難,做臣不易?!绻懒俗鼍碾y,這不近乎于一句話可以使國家興盛嗎?”魯定公又問:“一句話可以亡國,有這樣的話嗎?”孔子回答說:“不可能有這樣的話,但有近乎這樣的話。有人說過:‘我做君主并沒有什么可高興的,我所高興的只在于我所說的話沒有人敢于違抗?!绻f得對而沒有人違抗,不也好嗎?如果說得不對而沒有人違抗,那不就近乎于一句話可以亡國嗎?”
葉公問孔子怎樣管理政事。孔子說:“使近處的人高興,使遠處的人來歸附?!?/p>
子夏做莒父的總管,問孔子怎樣辦理政事。孔子說:“不要求快,不要貪求小利。求快反而達不到目的,貪求小利就做不成大事?!?/p>
葉公告訴孔子說:“我的家鄉(xiāng)有個正直的人,他的父親偷了人家的羊,他告發(fā)了父親。”孔子說:“我家鄉(xiāng)的正直的人和你講的正直人不一樣:父親為兒子隱瞞,兒子為父親隱瞞。正直就在其中了?!?/p>
樊遲問怎樣才是仁??鬃诱f:“平常在家規(guī)規(guī)矩矩,辦事嚴肅認真,待人忠心誠意。即使到了夷狄之地,也不可背棄?!?/p>
子貢問道:“怎樣才可以叫做士?”孔子說:“自己在做事時有知恥之心,出使外國各方,能夠完成君主交付的使命,可以叫做士?!弊迂曊f:“請問次一等的呢?”孔子說:“宗族中的人稱贊他孝順父母,鄉(xiāng)黨們稱他尊敬兄長?!弊迂曈謫枺骸罢垎栐俅我坏鹊哪??”孔子說:“說到一定做到,做事一定堅持到底,不問是非地固執(zhí)己見,那是小人啊。但也可以說是再次一等的士了?!弊迂曊f:“現(xiàn)在的執(zhí)政者,您看怎么樣?”孔子說:“唉!這些器量狹小的人,哪里能數(shù)得上呢?”
孔子說:“我找不到奉行中庸之道的人和他交往,只能與狂者、狷者相交往了??裾吒易鞲覟?,狷者對有些事是不肯干的?!?/p>
孔子說:“南方人有句話說:‘人如果做事沒有恒心,就不能當巫醫(yī)?!@句話說得真好啊!”“人不能長久地保存自己的德行,免不了要遭受恥辱。”孔子說:“(這句話是說,沒有恒心的人)用不著去占卦了。”
孔子說:“君子講求和諧而不同流合污,小人只求完全一致,而不講求協(xié)調?!?/p>
子貢問孔子說:“全鄉(xiāng)人都喜歡、贊揚他,這個人怎么樣?”孔子說:“這還不能肯定?!弊迂曈謫柨鬃诱f:“全鄉(xiāng)人都厭惡、憎恨他,這個人怎么樣?”孔子說:“這也是不能肯定的。最好的人是全鄉(xiāng)的好人都喜歡他,全鄉(xiāng)的壞人都厭惡他?!?/p>
孔子說:“為君子辦事很容易,但很難取得他的歡喜。不按正道去討他的喜歡,他是不會喜歡的。但是,當他使用人的時候,總是量才而用人;為小人辦事很難,但要取得他的歡喜則是很容易的。不按正道去討他的喜歡,也會得到他的喜歡。但等到他使用人的時候,卻是求全責備?!?/p>
孔子說:“君子安靜坦然而不傲慢無禮,小人傲慢無禮而不安靜坦然?!?/p>
孔子說:“剛強、果敢、樸實、謹慎,這四種品德接近于仁?!?/p>
子路問孔子道:“怎樣才可以稱為士呢?”孔子說:“互助督促勉勵,相處和和氣氣,可以算是士了。朋友之間互相督促勉勵,兄弟之間相處和和氣氣。”
孔子說:“善人教練百姓用七年的時候,也就可以叫他們去當兵打仗了?!?/p>
孔子說:“如果不先對老百姓進行作戰(zhàn)訓練,這就叫拋棄他們?!?/p>
子路問政,子曰:“先之,勞之?!闭堃?,曰:“無倦?!?/p>
仲弓為季氏宰,問政,子曰:“先有司,赦小過,舉賢才?!痹唬骸把芍t才而舉之?”曰:“舉爾所知。爾所不知,人其舍諸?”
子路曰:“衛(wèi)君待子而為政,子將奚先?”子曰:“必也正名乎!”子路曰:“有是哉,子之迂也!奚其正?”子曰:“野哉由也!君子于其所不知,蓋闕如也。名不正,則言不順;言不順,則事不成;事不成,則禮樂不興;禮樂不興,則刑罰不中;刑罰不中,則民無所錯手足。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,言之必可行也。君子于其言,無所茍而已矣。”
樊遲請學稼,子曰:“吾不如老農。”請學為圃,曰:“吾不如老圃?!狈t出,子曰:“小人哉樊須也!上好禮,則民莫敢不敬;上好義,則民莫敢不服;上好信,則民莫敢不用情。夫如是,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,焉用稼?”
子曰:“誦《詩》三百,授之以政,不達;使于四方,不能專對;雖多,亦奚以為?”
子曰:“其身正,不令而行;其身不正,雖令不從。”
子曰:“魯衛(wèi)之政,兄弟也?!?/p>
子謂衛(wèi)公子荊,“善居室。始有,曰:‘茍合矣。’少有,曰:‘茍完矣。’富有,曰:‘茍美矣?!?/p>
子適衛(wèi),冉有仆,子曰:“庶矣哉!”冉有曰:“既庶矣,又何加焉?”曰:“富之?!痹唬骸凹雀灰樱趾渭友??”曰:“教之?!?/p>
子曰:“茍有用我者,期月而已可也,三年有成?!?/p>
子曰:“‘善人為邦百年,亦可以勝殘去殺矣。’誠哉是言也!”
子曰:“如有王者,必世而后仁。”
子曰:“茍正其身矣,于從政乎何有?不能正其身,如正人何?”
冉子退朝,子曰:“何晏也?”對曰:“有政?!弊釉唬骸捌涫乱病H缬姓?,雖不吾以,吾其與聞之?!?/p>
定公問:“一言而可以興邦,有諸?”孔子對曰:“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。人之言曰:‘為君難,為臣不易?!缰獮榫y也,不幾乎一言而興邦乎?”曰:“一言而喪邦,有諸?”孔子對曰:“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。人之言曰:‘予無樂乎為君,唯其言而莫予違也。’如其善而莫之違也,不亦善乎?如不善而莫之違也,不幾乎一言而喪邦乎?”
葉公問政,子曰:“近者說,遠者來?!?/p>
子夏為莒父宰,問政,子曰:“無欲速,無見小利。欲速則不達,見小利則大事不成?!?/p>
葉公語孔子曰:“吾黨有直躬者,其父攘羊,而子證之?!笨鬃釉唬骸拔狳h之直者異于是。父為子隱,子為父隱,直在其中矣?!?/p>
樊遲問仁,子曰:“居處恭,執(zhí)事敬,與人忠。雖之夷狄,不可棄也?!?/p>
子貢問曰:“何如斯可謂之士矣?”子曰:“行己有恥,使于四方不辱君命,可謂士矣?!痹唬骸案覇柶浯?。”曰:“宗族稱孝焉,鄉(xiāng)黨稱弟焉?!痹唬骸案覇柶浯巍!痹唬骸把员匦?,行必果,踁踁然小人哉!抑亦可以為次矣?!痹唬骸敖裰畯恼吆稳??”子曰:“噫!斗筲之人,何足算也!”
子曰:“不得中行而與之,必也狂狷乎!狂者進取,狷者有所不為也?!?/p>
子曰:“南人有言曰:‘人而無恒,不可以作巫醫(yī)。’善夫!”“不恒其德,或承之羞。”子曰:“不占而已矣。”
子曰:“君子和而不同,小人同而不和。”
子貢問曰:“鄉(xiāng)人皆好之,何如?”子曰:“未可也?!薄班l(xiāng)人皆惡之,何如?”子曰:“未可也。不如鄉(xiāng)人之善者好之,其不善者惡之。”
子曰:“君子易事而難說也,說之不以道不說也,及其使人也器之;小人難事而易說也,說之雖不以道說也,及其使人也求備焉?!?/p>
子曰:“君子泰而不驕,小人驕而不泰?!?/p>
子曰:“剛、毅、木、訥近仁?!?/p>
子路問曰:“何如斯可謂之士矣?”子曰:“切切偲偲,怡怡如也,可謂士矣。朋友切切偲偲,兄弟怡怡。”
子曰:“善人教民七年,亦可以即戎矣。”
子曰:“以不教民戰(zhàn),是謂棄之?!?/p>
【譯文:】
子路問怎樣管理政事??鬃诱f:“做在老百姓之前,使老百姓勤勞?!弊勇氛埱蠖嘀v一點??鬃诱f:“不要懈怠?!?仲弓做了季氏的家臣,問怎樣管理政事。孔子說:“先責成手下負責具體事務的官吏,讓他們各負其責,赦免他們的小過錯,選拔賢才來任職?!敝俟謫枺骸霸鯓又朗琴t才而把他們選拔出來呢?”孔子說:“選拔你所知道的,至于你不知道的賢才,別人難道還會埋沒他們嗎?”
子路(對孔子)說:“衛(wèi)國國君要您去治理國家,您打算先從哪些事情做起呢?”孔子說:“首先必須正名分?!弊勇氛f:“有這樣做的嗎?您想得太不合時宜了。這名怎么正呢?”孔子說:“仲由,真粗野啊。君子對于他所不知道的事情,總是采取存疑的態(tài)度。名分不正,說起話來就不順當合理,說話不順當合理,事情就辦不成。事情辦不成,禮樂也就不能興盛。禮樂不能興盛,刑罰的執(zhí)行就不會得當。刑罰不得當,百姓就不知怎么辦好。所以,君子一定要定下一個名分,必須能夠說得明白,說出來一定能夠行得通。君子對于自己的言行,是從不馬馬虎虎對待的?!?/p>
樊遲向孔子請教如何種莊稼??鬃诱f:“我不如老農?!狈t又請教如何種菜??鬃诱f:“我不如老菜農?!狈t退出以后,孔子說:“樊遲真是小人。在上位者只要重視禮,老百姓就不敢不敬畏;在上位者只要重視義,老百姓就不敢不服從;在上位的人只要重視信,老百姓就不敢不用真心實情來對待你。要是做到這樣,四面八方的老百姓就會背著自己的小孩來投奔,哪里用得著自己去種莊稼呢?“
孔子說:“把《詩》三百篇背得很熟,讓他處理政務,卻不會辦事;讓他當外交使節(jié),不能獨立地辦交涉;背得很多,又有什么用呢?”
孔子說:“自身正了,即使不發(fā)布命令,老百姓也會去干,自身不正,即使發(fā)布命令,老百姓也不會服從?!?/p>
孔子說:“魯和衛(wèi)兩國的政事,就像兄弟(的政事)一樣?!?/p>
孔子談到衛(wèi)國的公子荊時說:“他善于管理經(jīng)濟,居家理財。剛開始有一點,他說:‘差不多也就夠了。’稍為多一點時,他說:‘差不多就算完備了。’更多一點時,他說:‘差不多算是完美了’?!?/p>
孔子到衛(wèi)國去,冉有為他駕車??鬃诱f:“人口真多呀!”冉有說:“人口已經(jīng)夠多了,還要再做什么呢?”孔子說:“使他們富起來。”冉有說:“富了以后又還要做些什么?”孔子說:“對他們進行教化?!?/p>
孔子說:“如果有人用我治理國家,一年便可以搞出個樣子,三年就一定會有成效?!?/p>
孔子說:“善人治理國家,經(jīng)過一百年,也就可以消除殘暴,廢除刑罰殺戮了。這話真對呀!”
孔子說:“如果有王者興起,也一定要三十年才能實現(xiàn)仁政。”
孔子說:“如果端正了自身的行為,管理政事還有什么困難呢?如果不能端正自身的行為,怎能使別人端正呢?”
冉求退朝回來,孔子說:“為什么回來得這么晚呀?”冉求說:“有政事。”孔子說:“只是一般的事務吧?如果有政事,雖然國君不用我了,我也會知道的?!?/p>
魯定公問:“一句話就可以使國家興盛,有這樣的話嗎?”孔子答道:“不可能有這樣的話,但有近乎于這樣的話。有人說:‘做君難,做臣不易?!绻懒俗鼍碾y,這不近乎于一句話可以使國家興盛嗎?”魯定公又問:“一句話可以亡國,有這樣的話嗎?”孔子回答說:“不可能有這樣的話,但有近乎這樣的話。有人說過:‘我做君主并沒有什么可高興的,我所高興的只在于我所說的話沒有人敢于違抗?!绻f得對而沒有人違抗,不也好嗎?如果說得不對而沒有人違抗,那不就近乎于一句話可以亡國嗎?”
葉公問孔子怎樣管理政事??鬃诱f:“使近處的人高興,使遠處的人來歸附。”
子夏做莒父的總管,問孔子怎樣辦理政事??鬃诱f:“不要求快,不要貪求小利。求快反而達不到目的,貪求小利就做不成大事?!?/p>
葉公告訴孔子說:“我的家鄉(xiāng)有個正直的人,他的父親偷了人家的羊,他告發(fā)了父親?!笨鬃诱f:“我家鄉(xiāng)的正直的人和你講的正直人不一樣:父親為兒子隱瞞,兒子為父親隱瞞。正直就在其中了?!?/p>
樊遲問怎樣才是仁??鬃诱f:“平常在家規(guī)規(guī)矩矩,辦事嚴肅認真,待人忠心誠意。即使到了夷狄之地,也不可背棄?!?/p>
子貢問道:“怎樣才可以叫做士?”孔子說:“自己在做事時有知恥之心,出使外國各方,能夠完成君主交付的使命,可以叫做士。”子貢說:“請問次一等的呢?”孔子說:“宗族中的人稱贊他孝順父母,鄉(xiāng)黨們稱他尊敬兄長?!弊迂曈謫枺骸罢垎栐俅我坏鹊哪??”孔子說:“說到一定做到,做事一定堅持到底,不問是非地固執(zhí)己見,那是小人啊。但也可以說是再次一等的士了?!弊迂曊f:“現(xiàn)在的執(zhí)政者,您看怎么樣?”孔子說:“唉!這些器量狹小的人,哪里能數(shù)得上呢?”
孔子說:“我找不到奉行中庸之道的人和他交往,只能與狂者、狷者相交往了。狂者敢作敢為,狷者對有些事是不肯干的?!?/p>
孔子說:“南方人有句話說:‘人如果做事沒有恒心,就不能當巫醫(yī)。’這句話說得真好?。 薄叭瞬荒荛L久地保存自己的德行,免不了要遭受恥辱?!笨鬃诱f:“(這句話是說,沒有恒心的人)用不著去占卦了?!?/p>
孔子說:“君子講求和諧而不同流合污,小人只求完全一致,而不講求協(xié)調。”
子貢問孔子說:“全鄉(xiāng)人都喜歡、贊揚他,這個人怎么樣?”孔子說:“這還不能肯定?!弊迂曈謫柨鬃诱f:“全鄉(xiāng)人都厭惡、憎恨他,這個人怎么樣?”孔子說:“這也是不能肯定的。最好的人是全鄉(xiāng)的好人都喜歡他,全鄉(xiāng)的壞人都厭惡他。”
孔子說:“為君子辦事很容易,但很難取得他的歡喜。不按正道去討他的喜歡,他是不會喜歡的。但是,當他使用人的時候,總是量才而用人;為小人辦事很難,但要取得他的歡喜則是很容易的。不按正道去討他的喜歡,也會得到他的喜歡。但等到他使用人的時候,卻是求全責備?!?/p>
孔子說:“君子安靜坦然而不傲慢無禮,小人傲慢無禮而不安靜坦然。”
孔子說:“剛強、果敢、樸實、謹慎,這四種品德接近于仁?!?/p>
子路問孔子道:“怎樣才可以稱為士呢?”孔子說:“互助督促勉勵,相處和和氣氣,可以算是士了。朋友之間互相督促勉勵,兄弟之間相處和和氣氣?!?/p>
孔子說:“善人教練百姓用七年的時候,也就可以叫他們去當兵打仗了?!?/p>
孔子說:“如果不先對老百姓進行作戰(zhàn)訓練,這就叫拋棄他們?!?/p>